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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百二十朵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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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百二十朵雲

回到北海的生活,不用修煉,也沒有仙門那些糟心的事情。野鶴的每日活動就是去釣魚,垂雲和白灼一起過得悠哉悠哉。

偶爾扮作采珠女的模樣和白灼一起去附近的漁村,小漁村也相當的閉塞,這裏的消息傳不出去,外面的消息傳不過來。

秋風颯颯的時節,漁村迎來了一年一度的海神節,算是一年之中最盛大的激素活動,垂雲常來走動,也在受邀之列。

在這一天,村民們都會很忙碌,一大早就取出許多口酒缸,要用海鹽清洗酒缸,準備釀酒的材料。釀酒也就一天的時間,每家每戶在家中備上幾缸酒,來年過冬的時候就能開封了。

垂雲剛開始幫忙,還很奇怪,他們釀酒的時候為何要往酒缸裏丟入曬幹的珊瑚。

每當他問的時候,女人們都掩唇淺笑,男人們都哈哈大笑,卻沒人告訴她。雖然被笑了,垂雲卻沒有感到被冒犯,他們的嚴重足夠清澈,就想清澈的海,蔚藍的天。

其中最開朗的一個漢子對她說,“到了晚上你救知道了。”

這酒不是為了賣,所以工序上也沒有那麽繁瑣。當夜色降臨的時候,忙綠的一天終於結束,他們完成了今日釀酒的最後一個步驟——封存。

接下來才是海神節真正的模樣。

祭祀、篝火、舞龍魚……

當魚把頭高喝一聲,“開封!”,兩個□□著上身的精壯漢子擡出一缸蒙著厚一層灰的酒缸。

酒缸裏的酒隨著搬運時的律動撞擊著缸壁,發出悅耳的聲音,似乎下一刻酒香就會彌漫整片海岸。

魚把頭親自開封之後,碗狀的蚌殼舀出一勺,先是嗅了嗅,然後廠商一口,然後高呼了一聲垂雲聽不懂的話,大概意思應該是酒很美味。

村民們都歡呼雀躍,開始圍著篝火,在沙灘上載歌載舞。

此時,魚把頭對著垂雲神秘一笑,然後招收讓她過去。他手指著缸口,意思是讓她向裏面看。

垂雲疑惑的將一只眼睛對上開口處,烈焰之下,她能夠看到酒缸中的珊瑚,不似今日放進酒缸的幹癟的珊瑚,裏面的珊瑚顯露出它原本艷麗的顏色,在清澈的酒液中更加靈動。

魚把頭嘿嘿一笑,然後將蚌殼遞到垂雲面前輕輕一臺,示意垂雲接過。

垂雲明白了魚把頭的意思,也學著魚把頭的樣子,從酒缸中舀了來喝,入口就一股火辣辣的味道,一個不慎就嗆到。

看到垂雲皺眉咳嗽的樣子,魚把頭哈哈大笑,引來了村民的笑聲。

女人們湊了過來,她們的皮膚雖然黝黑,但是五官卻在篝火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立體,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美的。

她們湊了上來問垂雲,“是不是很辣?”

垂雲點頭,這酒很烈。

可能是將垂雲當成小女孩,不勝酒力,他們每個人都喝了這酒,酒意上湧,歌舞更歡。

垂雲在遠處靜靜的看著他們,魚把頭告訴垂雲,這是他們村子裏的珊瑚酒,魚把頭越說越起勁,“幹珊瑚會把酒裏面水和雜質吃掉,這樣泡出來的酒清冽甘醇,也更烈,可是我們過冬時能用得上的最好的東西……”

魚把頭說道這酒就滔滔不絕,最後還讓垂雲帶走不少。

盛情難卻,垂雲便接了下來。垂雲離開的時候,村民們都已經醉倒在了沙灘上。

回去之後,見到野鶴,垂雲樂此不疲的說著村子裏的所見所聞,一只安靜的白灼和野鶴就這麽看著她,作安靜的聽眾。

她這樣給自己找事情已經有一段時間了,沒有睡覺、也不癡人族的食物。

看似過的充實,內裏卻虛空。

垂雲學著魚把頭的樣子,介紹起珊瑚酒。她也不想想這頭鶴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多久,怎麽可能不知道附近漁村裏的珊瑚酒呢?

最後吹雲還將村民送他的珊瑚酒給野鶴斟上。

“快嘗嘗著珊瑚酒,不能浪費魚把頭的心意,修仙之人雖然酒力好,對我來說真的是太辣了。”

野鶴端起這酒,然後看了眼垂雲,似有若無的笑了笑,這笑讓垂雲背後起疙瘩,還以為這老頭不喜歡,於是就要搶回來,“你若不喜歡,還給我!”

“我可沒說不喜歡,珊瑚酒嘛,我喝過,倒是懷念了。”

於是將一杯全都喝下,垂雲緊接著又給野鶴蓄滿了,他這次沒有猶豫,還是一口喝下。

十杯下肚,饒是野鶴,也有些上頭了。

他的眼前開始出現重影,腦袋還清晰,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,腦袋開始左搖右晃,小老頭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紅暈。

“鶴老頭,鶴老頭?你沒事吧,是不是醉了。”

鶴老頭還逞強的說,“我沒醉,我怎麽可能會醉!”

還一把搶垂雲手中的酒杯,由於手上的動作不穩,酒杯中的珊瑚酒全數撒了出來。

“這是給我的酒,你不可以喝。”野鶴醉酒後的樣子說起話來更像一個孩子,雖然平時也很頑固。

垂雲看他喝了不少,便勸道,“你就別喝了,修煉者中像你這麽不能喝的也是不多了。”

看似嘲笑,實則都是處於擔心。

小老頭仗著酒勁兒,直接站到石凳上,指著大海說道,“小老兒我也算這世間數一數二的厲害的人物,沒有我不能喝的酒,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。”

垂雲猛然擡頭,將野鶴從石凳上請了下來,小心翼翼的問,“那你知道怎麽就一個被偷走心的修煉者嗎?”

野鶴乖乖的從石凳上下來,垂著腦袋乖乖的說,“知道。”

垂雲繼續追問,“我要怎麽做?”

野鶴眨眨眼睛,然後彎腰湊近垂雲,笑嘻嘻的說,“小雲朵呀,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,你身體裏有那人的一魄,這一魄便是他的生機。”

垂雲的眼睛越來越亮,她一把抓住野鶴指向她的手,眼中的渴望毫無掩飾。

野鶴只是瞬間的楞神,便醉意醺醺的說道,“有個以魄引魂的法子,可以一試。不過,相傳這神器在某位神君的手中,想要拿到難吶,難吶!而且而且……”

此話未完,野鶴就從石凳跌落,趴在石凳上再也沒有發出聲音。

他是真的醉了。

垂雲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,在酒壇下留了一份信就帶著白灼離開了北海,如今神界已經大開,沒人敢動上神界的念頭,她垂雲就作第一個。

隨著垂雲的腳步聲消失,爬伏在石凳上的野鶴緩緩的真開雙眼,那雙眼睛澄澈清明。

……

白灼回頭看了看趴在石凳上睡著的野鶴,再看向垂雲。

垂雲便走邊看著手中的藥瓶,覆又握緊它,將其轉到了玄戒之中。

“這是就是從九寶閣裏拿走的夢中話,沒有用嗎?那為何他還是什麽都說了。”

“不知道,興許真的醉了。”

他們沒走多遠,垂雲聽下腳步,“出來吧!我知道你已經跟著我好久了。”

一個纖細的身影,在垂雲的聲音落下之後,從月色中走了出來,“他對我來說很重要,我和你一起去神界。”

垂雲轉身,看到的就是一張熟悉的臉。

垂雲對她的感覺很是覆雜,有尊敬、有崇拜、有疑惑、也有害怕……

那人上前兩步,垂雲就往後推了兩步。

“師姐是什麽時候開始跟蹤了我。”垂雲心中已經有了猜測,只是還在猶豫她的提議。

“最開始,若不是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你拿不到夢中話。”

果然!

蜉蝣師姐從陰暗處走到了月色中,垂雲終於看清了她的臉。

“既然你也聽到了鶴老頭的話,大可以獨自前往神界,為何非要同我一起。”垂雲對她的忌憚已經寫在了臉上。

有過幾天的相處,垂雲知道這位師姐不簡單,明明可以完全掩蓋痕跡,她有這個能力,卻故意露出破綻,讓垂雲發現。蜉蝣在想什麽,垂雲看不懂。

即使垂雲的話已經稍顯無禮,但她還是用輕柔的語氣反問道,“雖然神界已經開啟,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去的,況且我不知道最快去神界的辦法。”

蜉蝣說完之後,有一大段的停頓,她看著垂雲,“我覺得你應該知道。”

“垂雲師姐能做出夢中話的靈藥,為何不直接對我用?”

蜉蝣淺笑著指向她帶玄戒的手,“那你為何不用?”

垂雲不用,是因為最終,她還是不想對朋友用這樣不入流的手段,蜉蝣一定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。

看垂雲不做應答,蜉蝣收回笑容。

垂雲轉身去往最近的人族城鎮。沒有被拒絕,蜉蝣就跟上了她的腳步。

垂雲雖然這位師姐,但是師姐的能力擺在那裏,她也想快些上神界,既然他們有共同的目標,那就合作。野鶴的藏身地暴露了,現在又是醉酒的狀態,還是讓她跟著自己更好。

“我不知道上神界的辦法,但是有一個人一定知道,我正在愁這次沒有談交易的籌碼,既然有師姐在,就不需要籌碼了。”

蜉蝣師姐就是她的籌碼,兩個實力相當的人,談交易還需要什麽籌碼?

蜉蝣更在意這個人是誰,“你說的是……”

其實蜉蝣也見過那人,她沒想到他?是因為蜉蝣一心就想找到上神界的入口和辦法,更與那人沒有說過一句話。

只會讓蜉蝣更加的感覺到,要救白痕,垂雲的存在必不可少。

“去見他之前我們先去買點東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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